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卡尔加里信息中心论坛 (http://www.calgarychinese.ca/bbs/cgi-bin/leoboard.cgi)
-- (http://www.calgarychinese.ca/bbs/cgi-bin/forums.cgi?forum=26)
--- [原创]我的青少年时代(上) (http://www.calgarychinese.ca/bbs/cgi-bin/forums.cgi?forum=26&topic=78)


-- 作者: 蓝风筝
-- 发布时间: 2009/07/08 05:33pm

[这个贴子最后由蓝风筝在 2011/02/23 11:38pm 第 4 次编辑]

[color=brown][b]我的青少年时代(一):我的出生[/b][/color]

[color=blue]作者:蓝风筝 版权所有 2008年12月30日[/color]

最近一段时间巧遇旧时朋友,脑子里总出现青少年时代的一些回忆。

小时候总听到这样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很多很多年以前,在一个村上有一个姓韩的人家没有男孩,他们一直企盼着家里有一个男孩,可是始终没有。很多年以后他们家里降生了唯一的一个男孩,这个男孩长大了,娶了妻,生下很多儿女,以后儿女又有了很多子孙,一代代就延续下来。

这个男孩,就是我爷爷的爷爷,这个村就是我的老家--山东省郓城县陈长村(现在分成陈北村和陈南村),我们也就是韩家的后代。

郓城县是水浒传中宋江的家乡,陈长村就坐落在山东省鲁西南的大平原上。陈长村在解放战争时期是县政府,所以村子特别大,比普通村子大好几倍,而我却不是在自己家的村上出生的。

有一次和先生一次到卡尔加里的NOSEHILL山上散步,我说起小时候的故事,我先生才知道我不是在陈长村出生的,他好像恍然大悟,就说了一句“哦,你是吃国家粮的”。是的,我是吃国粮长大的,因为我的父母都是老师。

父母告诉我,我出生在离家几十里路的玉皇庙乡的祝桥小学,那年的春节就在祝桥过的。母亲曾经告诉我,我出生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多,而且出生的那天有一只猫头鹰飞到屋里一直笑个不停。按家乡的习俗,如果年岁大的人看到猫头鹰是不吉利的,而小孩出生有猫头鹰笑则是吉祥的象征,所以我是随着吉祥来到这个世界的。

父亲到现在都还告诉我,从我出生起我的周围就有很多很多好人,他们都爱护我,喜欢我,父亲总是说让我长大后去看望他们,所以我从小的感觉里就有了感恩,我总想长大后报答他们,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有些人长什么样,但我的脑子里总有很多人,他们在我小的时候很关心和爱护我。

以前总听母亲说,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我特别乖,很少哭闹,因为母亲要去学校上课,就一直让我躺床上自己玩,有时候把我锁在家里,我也不哭。有一次母亲回到家找不到我了,就到处找,后来发现我掉到床底下,但我也不哭,有一次头上还扎了一颗钉子,也没有哭,估计是自己已经早哭过了。母亲说我坐起来就会叫爸爸了,但到一岁多的时候都不会走路,因为睡得太多,躺得太多,所以很晚才会走路。

[待续]

[color=brown][b]我的青少年时代(二):童年的记忆[/b][/color]

[color=blue]作者:蓝风筝 版权所有 2009年1月5日[/color]

童年的记忆很遥远,可模模糊糊脑子里总有些挥之不去的东西,经常会在梦中或者现实中出现在脑海里。

我最早的记忆是在两岁半时的事情。我有一次问父亲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父亲告诉我是两岁半的记忆,我这时才知道自己可以记住那么小时候的事情。

也就在我两岁多的时候,我又有了大弟弟,加上比我大一岁多的哥哥,父母就照顾不过来,于是把我送到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

爷爷很清瘦,解放前是地下党,我小时候爷爷还是村里的干部。爷爷小的时候读过私塾,又喜欢武术,学的是正宗少林寺的武功“炮拳”。我们那里把武术叫“拉架子”,在村上也算是能文能武的人了。我也总喜欢跟爷爷比划几下子,所以走到哪里亲戚朋友也叫我打拳给他们看,于是我就蹦跳几下就算是打拳了。

记忆中最深的是二叔养的小狗,一条非常可爱的小黄狗,小狗在地上打滚,把头昂的高高的等着喂它,它认识家里的每个人,就是父亲很长时间回家一次,它也认识,都会远远地去迎接。我已经记不起小狗什么时候没有的,反正以后见不到了,我一直很怀念那只可爱的小狗,而且非常喜欢狗。但以后我不喜欢狗了,一直很害怕狗,因为我被邻居家的狗咬伤了腿,虽然是轻伤,但以后我见到狗就很恐惧。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想念二叔养的小黄狗。

还记得老家院子里的一颗120多年的老枣树,形状很怪,树身是弯的,树枝都触到地上,秋天树上结满了枣子,周围的小孩们都喜欢摘枣吃。记忆中家里的老院子很大,可长大后再到那个老院子里时就感觉很小了,和小时候感觉不一样。

传说很久以前附近有一口水井,有一天有一个小偷到一户人家偷东西,被人追赶出来,人们远远地看到小偷掉进水井里。因为怕吃人命官司,于是人们就把这口井封了。又过了很多年,有人看到那个小偷还活着,人们猜想当时小偷用了小小的计策,只是把一个包袱仍到水井里,大家只是听到“扑通”一声,并没有看清楚是不是小偷掉进水井里。解放初期,因为周围的水井太远,于是邻居们和我的曾祖父曾祖母商量能否重新启用那口老井,但钻井人打了很多钻,但始终没有找到那口井,于是大家猜测,我家的那颗老枣树可能是从那口老井里长出来的。

小时候会唱的第一首歌是“天上布满星,月牙儿亮晶晶, 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 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仇, 千头万绪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胸。。。”。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歌词的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是“诉苦把冤伸”,但大家都唱我也跟着唱。姑姑是 *** 思想宣传队的,我喜欢跟她去唱歌,还喜欢到村里的舞台上去唱歌,大人表演的时候,我们那些小朋友也抢着上舞台,也就会唱这一首歌。我还隐隐约约记得批斗地主,地主带高帽在村上游街,大人喊口号,小孩子也跟在后面喊,那时候也不知道地主怎么回事,只知道是坏人。

小时候我们那里的冬天非常寒冷,我的脸都冻伤了,很大一快红肿,都出血了。母亲回老家看到我很难过,就又把我接回学校里住。那时父母又调动到了新的学校--武安中学和小学。

当时还是文革的初期,学校里批斗当权派,父亲是教导主任,基本上没有挨批,但两个校长没有逃过。我们小时候是在食堂里吃饭,开饭前,老师们先向毛主席和林副主席请示和敬礼后再吃饭,然后是正副校长罚跪以后才可以吃饭。

我记得小孩子都拿小石头往校长宿舍里扔,想砸校长,我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往校长宿舍扔东西。扔东西的记忆非常清楚,因为大家都说校长是坏人,就要打倒校长。正校长是陈校长,我长大以后他对我非常好,我叫他陈大爷,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很多年以后我问母亲,小时候我一直拿东西往陈校长宿舍里扔,他不记恨我吗,于是母亲告诉我一个小秘密。

陈校长是一个非常正直善良的人,是江苏人,那时候父亲劝他回老家躲避,他没有,后来被打得好几处伤。父母不能给他送药,于是分成小包让我扔进去,因为我是小孩别人不会怀疑,但父母又不能告诉我。我自己做了好事长大以后还以为干了坏事一直很内疚。

我上大学的时候,陈大爷每次到车站送我,专门给我买好吃的。陈大爷现在还健在,刚才打电话给父亲,昨天他们两个老朋友还在一起喝酒,我很想念陈大爷。

[待续]

[color=brown][b]我的青少年时代(三):边缘人[/b][/color]

[color=blue]作者:蓝风筝 版权所有 2009年1月6日[/color]

已经记不清哪天开始上学的了,但隐约还记得上学前父母又调动过,母亲还在一个王老虎小学教过书,回武安高中的家都是骑自行车,有一次太累了就晕倒在一棵大树下,那以后就到了赵楼小学,父亲调动到赵楼高中。

我比哥哥小一岁半,就和哥哥一起去上学了。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好像有点懵里懵懂的。听母亲说我上学前十个手指头数不过来,也没有人教过我,所以后来谁也没有想到我的数学在很多人眼里惊人的突出。

在赵楼小学里的记忆只有我老师短短的头发和胖胖的模样,还有期末时我很羡慕地看着哥哥得到三好学生奖状,我抢着帮他拿,能记住的唯一的一句话是“斗私批修打...”,打什么都记不清了,我记得那是第四课,以后父母又调动了,到了我的老家--陈长高中和陈长小学。那以后我才真正开始读书的,从此也开始了我苦难的学生时代。

陈长高中是山东省郓城县第十三中学西校区,而赵楼高中是十三中学东校区,校长在赵楼高中,我父亲是教导主任,他管理西校区。我们那里习惯把他们叫第一把手和第二把手,我父亲是十三中学第二把手,也就是西校区的最大领导了。

父亲近视眼,戴着深度眼镜,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我们那里戴眼镜的人很少,学生没有人戴眼镜,老师也就两三个戴眼镜的,小朋友看到他们就吓得直哭,大家就叫他们四个眼镜。

父亲家里很穷,是贫农,但家里几代人都读书,爷爷讨饭也读书。父亲的外祖父过去是省级高中生,那时候的老高中生比现在的博士都少,也算是有学问的人了,所以父亲也算是读书人家出身。

到了陈长高中,我们随父亲住在中学里,父亲带领学生用土墙把学校围起来,学校面积很大,于是我们就生活在一个独立的小王国里。

那时候多数老师的家属都是农村的,只有一两个老师是双职工,而住在学校里经常就我们一家人,其他都是一个老师,没有家属和孩子,于是我们兄妹几人就成了这个学校大院独立王国里的边缘人。

我把我们称为边缘人,是因为我们既不懂得城市人的生活,也不懂得农村人的生活,我们对父母的称呼也介于两者之间。城市孩子把父母叫做“爸爸和妈妈”,当地农村孩子把父母叫“爹和娘”,而我们叫父母“达达和娘”。似乎“达达和娘”成了我们那些吃国家粮而生活在农村的孩子对父母的独特的称呼,这个称呼一直到我上大学前,也不知道哪一天起我们也象城市人一样开始称呼父母“爸爸和妈妈”了。

小时候总是听大人们讲,城市的女孩都穿漂亮的花裙子,我们从来没有穿裙子,我一直很想能穿上漂亮的花裙子,可我们那里的女孩子子都象男孩子一样穿裤子,很肥很土的裤子。很多年以后,等我上了大学才第一次穿上裙子,也还是很土很土的裙子。

[待续]

[color=brown][b]我的青少年时代(四):学校大院里的生活[/b][/color]

[color=blue]作者:蓝风筝 版权所有 2009年1月7日[/color]

刚到陈长高中时就知道玩,父母没有让我去读书,后来二姥姥,也就是母亲的二婶到家里看我们,看我和哥哥成天在学校院子里玩,就说应该让我们去上学,于是我又去读书。

离开赵楼小学时才学到第四课,到陈长小学以后已经开始学第二十一课,拉下很多功课,我一下子就傻眼了。我的小学老师就到我母亲那里告状,那个老师当时认为我很笨。后来老师怀孕了,母亲代她的课,这下我就被严加管理了。也不知道从哪天起,我的学习成绩突然变得特别好,而且从此以后一直就是好学生。那时候我的家仍然在陈长高中,离陈长小学有一里多路。

和小学相比,高中的院子大了很多倍。老师的宿舍是一排排平房,学生教室在前面,有好几个班级。后面是很大一片菜地,父亲带领老师和学生们种蔬菜和瓜果,自给自足,学生和老师就省很多生活费。学校的周围就是村里的农田,很多村里的小孩会到学校里偷瓜吃,我也就喜欢在菜地边上站岗,看到有人偷东西就大声喊,把他们吓走。没想到成人以后,我的好朋友告诉我小时候他也在偷瓜的行列,是我把他吓跑的。这倒让我觉得略有些内疚,好像我成了打小报告的小坏蛋。

也不知道是学校选错了地方,还是什么原因,学校里有很多坟墓,都是土坟,好像是哪一个家族的墓地。一排排教室宿舍中间就有一大片坟地。那时候年龄小,父亲又是无神论者,所以我们一直都在那片墓地里捉迷藏,也不知道害怕。直到几年以后住到村里,总是听大人小孩讲鬼的故事,我才开始害怕起来,而且非常害怕鬼。

后来又有了小弟弟,而且母亲也生了一场大病,被救护车接走,从此母亲就一生带着疾病生活, 我们以后的生活也就非常艰苦起来。

父亲非常大公无私,他虽然是学校领导,但我们一家六口还是挤在一间宿舍里。宿舍门前有一颗很大的核桃树。我特别喜欢那个核桃树,而且我小时候象男孩子一样喜欢爬树,可以爬得很高很高。

我们生活在学校里的边缘人比生活在村里的孩子似乎还是多一些优势。在学校里可以打排球、篮球和乒乓球等。农村里的女孩子都不会打乒乓球,因为小学里没有乒乓球台,只有高中里才有。我那时候常常和哥哥一起打乒乓球,而且打得还不错。不仅如此,我也会下一点军旗和象棋之类的。

小学时代我最喜欢的老师是谢星着老师,他看起来有些严肃,但他对学生非常好,我们经常到他家里去。谢老师是民办老师,就住在村里。我们每次到他家里时,邻居就问“是不是找你们二狗老师?”,因为老师的小名叫“二狗”,所以邻居就亲切地称他为“二狗”老师。一直到现在我都非常想念我的“二狗”老师,我很想有机会再去看望他。虽然他不是我的启蒙老师,但在我的感觉里他是我真正的启蒙老师。

我们那里的冬天很冷,被子很凉,冻得很难入睡,我们就用火盆盛满刚熄灭的灰烬,然后用一个火瓮把被子撑起来,火盆放里面把被子烘热,然后才钻进被窝里睡觉。灰烬是到附近的牛棚里去取,喂牛的老大爷要烧热水,灶火里的灰烬就可以给我。于是每个冬天的傍晚我就在学校和牛棚之间端着火盆来回走,把温暖和热量从那个牛棚带回家里。

小时候我很瘦小很灵活,可以连续翻几个跟头,很多人说要我母亲送我去杂技团。我那时候真的很喜欢杂技,也很想学走钢丝。

学校里的宿舍门设计得很有意思,每个门的最上方有一个很小的窗口。那个小窗口是为通风用的,结果却成了我帮助健忘的老师们取钥匙的通道。有几个老师经常把钥匙锁在宿舍里,大一点的孩子进不去,小一点的孩子又不灵活,只有我又瘦小又灵活。我可以很容易地爬进那个小窗口,然后跳下去把钥匙取出来,解决了好几个老师的大难题。还有就是煤油灯的玻璃灯罩,大人们的手太粗,不能把手伸进去,所以灯罩总是黑黑的,我的手细小,就很容易就把灯罩给他们擦干净。我就这么点小本事,小时候也觉得很自豪,现在想来还想笑。

家乡的夜色非常美,因为没有空气污染和城市的灯光,星星就显得格外明亮。夏日的夜空,有条闪闪的银河象白色的巨龙横亘天穹,我们家乡叫天河。牛郎和织女就被天河分开,每年的阴历七月初七喜鹊搭桥他们才能相会。七月初七这一天我们那里女孩子要结七个女伴一起包饺子吃。老人对我们说,那一夜一定不能站在葡萄架下,要不然眼睛会瞎掉的。夏季的夜晚我总喜欢望着天空,听人们讲着各种各样的神话故事,感觉那遥远的天空非常非常神秘。

春天我喜欢放风筝,是自己做的纸风筝。微风吹来风筝就轻轻地飞起来,我们一边跑一边放线,风筝就可以飞得很高,有时候还会在空中盘旋和跳跃,我们就开心地高声喊叫着,奔跑着...

我那几年是留短发的,是齐耳的短发,把中间的头发梳到一起用红头绳扎起来。我们那里的女孩子要么扎两只小辫子要么就象我一样梳头。我们特别羡慕电影里李铁梅和小常宝的一只大辫子,我们觉得那样很美。

在学校里时常常和高中的女学生一起玩,听她们唱歌。我印象最深的是她们唱“我家的表叔数不清...这里的奥妙...”,我很多年都不知道“奥妙”是什么意思,也就跟她们一起唱。

有一件事一直影响我很久。曾经有个老师说别人的名字很洋气,就是我的名字很土。我的名字“韩淑坤”是父亲给起的,我们韩家这一代人中很多名字都是父亲起的,和城市人的名字相比真的都很土。在我们老家父亲是最有学问的人了,可就是名字起不好,母亲也这么说。父亲给我起这个名字,大概是想说让我做个好女孩,因为“淑”是贤淑的意思,而“坤”是女性的意思。从天乾地坤,到坤车坤表,“坤”都是女性的意思,但因为很多男孩子用“坤”做名字,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坤”一定是男孩子。我上中学时代老师甚至把我安排在男生宿舍里,所以我一直想把名字换掉,直到真正长大才明白,父母给的都要珍惜,就是名字也要珍惜。

下雪了做雪人,过年了放鞭炮,生活简单而单调的进行着。小时候有过很多很多梦想,很单纯和幼稚的梦想。

[待续]

[color=brown][b]我的青少年时代(五):爆米花[/b][/color]

[color=blue]作者:蓝风筝 版权所有 2009年1月7日[/color]

小时候打爆米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每当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我们知道打爆米花的老大爷来了。于是赶紧准备玉米或者大米并拿一个大布袋赶去打爆米花。

打爆米花的老大爷不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通常都是走乡串户,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然后从村北头到南头,再从西头到东头,当地的方言把他们叫做rou乡,rou也不知道是那个字。

每次赶到打爆米花的地方小朋友早已经排了长长的队,小一点的孩子就由父母领着。

爆米花机就象一个小炸弹一样大,是一个黑色的罐子,椭圆形的,有一个很结实的门压住,就像高压锅盖一样。爆米花机下面烧的是煤火,打爆米花的老大爷坐在小凳子上熟练的生火、拉风箱、添煤,一边烧火一边转动爆米花机,这样爆米花机受热就会均匀。老大爷被煤烟熏的象黑人一样,满脸都是煤灰,就露出闪亮的眼镜和白色的牙齿。

大概烧火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就开始爆米花了。打爆米花的老大爷站起来把布袋口对好爆米花机,准备爆米花。这时小朋友都站得远远的,并把耳朵堵上,等待那激动人心的时刻。

只见老大爷不慌不忙地用手扳开爆米花机的铁手柄,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爆炸声,爆米花就炸开了。爆开的米花就基本上全部进到了布口袋里,还有一些散落在地上。小朋友们就赶紧跑到跟前抢捡地上的爆米花吃。好脆好香的爆米花呀,我们都露出开心的笑脸。

打一次爆米花需要一毛钱,多数父母都愿意给孩子拿钱。对农村的孩子来说没有零食吃,爆米花就成了孩子们最好吃的零食,而且人多热闹,也成了孩子们的一项娱乐。

差不多有三十年没有见过打爆米花了,但那段美好的记忆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

我问朋友的女儿见过那种老式打爆米花机没有,她说没有。是呀,现在科技发达了,那种老式打爆米花机也许再也没有了,也许哪一天还能看到。我很怀念小时候打爆米花。

[待续]


-- 作者: none
-- 发布时间: 2010/03/21 05:09pm

文笔不错


-- 作者: hope201018
-- 发布时间: 2011/08/15 01:51pm

很多人在进入成年之后,为了生存的需要把自己童年的本色丢弃了很多,其实这是很可惜的。你能这样回眸自己的那些童年往事很难能可贵。


-- 作者: calgaho11
-- 发布时间: 2011/09/23 11:19pm

今天读了不少您的经历和网迹!很骄傲!菏泽的!请加卡尔加里山东老乡QQ群138246093。再次致敬!


-- 作者: 蓝风筝
-- 发布时间: 2011/11/26 07:05am

[quote][b]下面引用由[u]calgaho11[/u]在 [i]2011/09/23 07:19pm[/i] 发表的内容:[/b]
今天读了不少您的经历和网迹!很骄傲!菏泽的!请加卡尔加里山东老乡QQ群138246093。再次致敬!
[/quote]
谢谢你。我还不会用QQ,请问怎样加入QQ群?


© 中文版权所有: 卡尔加里华人论坛  版本: LB5000MX 2.00